李翰林进一步形容道:“孩儿当他是伴侣。”
李知脸上依旧没有丝毫惊讶神色。
李翰林又道:“孩儿当他是我的郎……”
李翰林看着父亲神色,问道:“李责已将此事告知父亲了吧?”
李知点头,继而平静地道:“你和季公子都是要考取功名的,此事若传扬出去,对你二人影响极大。倘若季瑜未得功名,倒还好办些,大不了你将他留在身边做个随从。”
李翰林闻言瞪大双眼,他来不及感叹父亲对此事的宽容态度,便急忙反驳道:“万万不可!父亲,您不知道季公子是何等人物。他才华横溢,头脑聪慧、机警过人、知变通,毫无迂腐之气,且心地纯善、为人至情至性,又是这般俊美不凡、气质出挑的模样……”
李翰林看着父亲神色,自知话多了点,于是强行打住,停顿片刻,又道:“我们瑞安,正需这样的人才。孩儿了解他,此次他若落榜,其中定有隐情!”
李知皱眉道:“你这说的这是什么话,把爹当成什么人了。”
李翰林道:“那大哥呢?”
李知说道:“爹知道你的意思,爹绝不会允许在我管辖的范围内出现你忧心的那种事。结果如果,全凭他自己的本事。”
李翰林松了口气:“父亲仁爱,是孩儿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。”
李知说道:“你且放宽心,这一点父亲可以打保票。”
李翰林道:“孩儿并非不信父亲,只是多年来,每次遇到大哥的事,您都是……”
李知叹道:“为父对不住你,知道你这些年受了委屈。”
李翰林问:“只因他娘更得宠?”
李知答:“你们在我心中并无不同。”
李翰林愤懑道:“孩儿实在不明白为何如此不公!孩儿从不主动惹事,自然无需您来袒护孩儿。若是我以牙还牙,像大哥对我那样对待大哥,父亲是不是就会护着我了?”
李知看着满眼不甘的儿子,劝道:“我儿聪慧,何必在这等事上虚耗光阴?”
“是他挑衅在先且变本加厉,孩儿忍无可忍,”李翰林依然坚持,“这次的事,决不能就此罢了。”
李知无奈叹息:“也罢,既如此,便让他前往京城。他本就对京城的繁华心向神往。以后他去了京城,你们兄弟二人相隔千里,从前的情绪与计较也就淡了。”
李翰林的怒气虽未全消,却也明白这已是父亲最大的妥协。于是拜别了父亲,转身回到了自己的东厢房。
回到房中,李翰林瞧见那盆待洗的衣衫,又笑出了声来。
为了守住瑜郎的美名,这洗衣衫的活,可不能假手他人。
他俯身,轻轻勾起布料瞧了片刻,随后便按着记忆中见过的洗衣场景,仔细搓洗起来。
拧干后,他自觉大功告成,便把衣衫放入一旁的竹篮中。
这名气宇轩昂的美男子手提竹篮,自言自语道:“贤弟!你的衣衫!不,瑜儿!不!瑜郎!对!瑜郎!你这衣衫……”
李翰林仔细端详着,这衣衫……似乎尚未搓洗干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