——见到子爵竟是这样难,我有些羞惭起来,因为和他发生关系而觉得自己与众不同,大大咧咧想见就见,肯定是那样以为的,露出了小丑般的丑态来,我心里默默为自己感到羞耻。虽然很想解释,但好像一切都用不着多费唇舌,尤其因为这是种来自我心底的羞耻和慌张。
在一眨眼的时间,对方的左拳又倒了我受伤的右眼前,我一弯腰,几乎同时我的拳头就直捣对方腰腹,接着不等他缓过劲来,我又是一连串的左右开弓,对方的身体在我猛烈的攻击下左右摇摆。
突然间,对方从下往上照着我咽喉打去,我一闪身,架开了他的拳头,几乎同一时间我又前进一步,在对方下巴上重重揍了一拳。但对方还是坚持着没肯倒下。
此时,拿出最快捷的速度,我用尽最后的力气一拳打中对方的太阳穴,接着又是几下,一拳狠似一拳,对方明显跟不上我的速度,挥向我脸部的一记重拳被我严严实实挡下,转眼间,我向右一欠身,又向左一晃,左手一拳就又击中了对方的太阳穴,对方一折腰,眼睛顿时翻了起来,扑通一声跪下来。
我的眉骨滴下血来,右眼前方的红雾已经变得浓厚。再打下去,我恐怕连远近都分不清楚。可我觉得一盏盏煤油灯的强光直直刺进了我的眼睑,还是老样子,昏沉沉的,令人昏昏欲睡。据说很久以前,异星球高度发达的时候,人们用的都是电做燃料的灯,不知道那种东西的光线是不是亮澄澄的,会不会更让人温暖点。遗落的世界,瞬间的历史,人类还在苟延残喘,一边苟延残喘一边无情虐杀同类,今天,在这个沼泽星球上,只剩下最后一亿名人类。我们总是无休止的回忆过去荣光的话,难免意志陷入消沉,我轻轻叹了口气。如果这时候有酒就好,倒进眉骨里,既能杀菌,又能止血,我粗暴地想着,我感觉到自己的脑袋昏沉沉的、又热乎乎的,血管在快速的一张一缩,我用手按了自己的额头,可是额头却一点也感觉不到手掌带来的压力。整个世界都是暗淡的绯红迷雾。我的脑袋现在好重。
我的力量不够大,面对魁梧的对手,打拳我从不玩花招,别人打我一拳,我就回敬三拳,用压倒性的优势才能在体力消耗殆尽前取得胜利。
彼得先生跪在那里,脸上浮现出凄凉的一笑,他老了。如果这老头再年轻个二十岁,不,哪怕年轻个十岁,我都不是他对手。我心里默默佩服对方的汹涌力量和精湛拳法。这是一个可敬的敌手。
“你以为你比我们都强,是吗?”这时候观战的几个杀手一齐跳进了场内,明显已经商量好怎么治我。彼得先生没有阻止,只是挣扎着爬起来,静静坐到一边。
我吐了口带血的唾沫,慢腾腾的抬起了头。